七八岁的孩童骤然收起了笑,愣愣地看着母亲严肃的脸。
他好像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母后再一次用那冷淡的声线,重复道:“跪下。”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燕珝也记得当时自己的无措,还有些不可置信。
可他还是跪下了。
他没法儿不听母后的。
自小便是这样不苟言笑的母后,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比天还大的存在,他没办法,也没那个胆量违背。
燕珝看着幼年的他垂首跪下,自觉地伸出了掌心。
王皇后终于满意了些,从女官手中拿过戒尺,看着他道:“自己想,错在了何处。”
“……回母后,儿臣错在……太过自满,失了风度。”
“啪!”
重重的一声传来,戒尺毫不留情面地打在了他的掌心,甚至还听到了破风的声音,掌心顿时红了一片,充血滚烫。
“还有。”
王皇后坐着,她本就成人,身量高,还未长成的孩子又跪着,二人之间极高的差距让她的脸好像天神一般,她的怒火,对他来说便是天神之怒。
小燕珝知道自己今日确实自满了,却并不知自己究竟还有何错,直到再狠狠挨了几个手板,挺直的腰板忍不住弯下,却再一次挨了重重的一板。
“与你说过多回,怎就记不住。”
王皇后终于收起了戒尺,看着疼出了眼泪却强忍着不哭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