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心里酸胀,真是时运不济,什么高僧算出来的婚期竟然会遇上这样的祸事。就连擦拭泪水时,袖口亲手绣上的花纹重重地磨过双眼,又因金线粗糙,面上的胭脂混着泪水进入眼中,这会儿眼睛火辣辣地疼,像是还有睫毛被揉了进去。
她咬着唇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衣袖一点点擦拭着眼角,不是委屈酸涩的眼泪,而是眼睛疼痛不可抑制的生理泪水一点点滑落而出,不敢让对方发现,只能自己一点点轻触,试图将眼中混入的睫毛取出。
可越是害怕越是慌乱,手忙脚乱地反而让自己的动作极其不自然。因为方才的祸事,手脚还害怕地打着颤,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那满身的血迹和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
云烟越想越委屈,恨不得咬舌自尽,也不要受此羞辱。
直到感觉到那冷香再一次靠近。
她手蓦地顿住,紧紧捂着双眼。
“我没哭!”
鼻音重得不像话,她从没听过自己这样的声音,甚至还带上了些莫名的娇嗔和埋怨——这不对,这不该是她现今的语气。
但声音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流露,对方也“嗯”了声,声音比方才软了许多,不再是最初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气息。
“眼睛怎么了,给我看看。”
云烟害怕他的触碰,他越是靠近,身子颤得越厉害,抑制不住的害怕涌上心头,她害怕他。
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