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珝垂眸。
“你想走但走不掉,和愿意待在朕身边,不再离开。这不一样。”
云烟当然知道不一样,她只觉得他真是……可能是用强权压人习惯了,难不成忘了她是今晨才被他掳来的吗?
她怎么可能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
云烟自己都沉默了,看着他,用尽全身的勇气,开口。
“陛下,”她努力平稳着声线,“我要如厕。”
“陛下这种时候也要陪着我吗?”
“也不是不成……”燕珝看着她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只好软声道:“成,解开可以。钥匙方才你看着朕扔了,还得找找。”
云烟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站起身来,往方才记忆中的方向走。
燕珝跟在她身后,看她有些气恼但没胆子在他面前发的样子,蓦地想起当年在南苑,她也常常这样心里憋气。
透过她的发顶,多年前在南苑那个身影,同现在有些气鼓鼓的背影逐渐重合,融为一体。暖黄色的烛光下,她身上的衣裙透着暖光,像是盈润的白玉上清润的光辉。
比月色皎洁,他想。
云烟无暇顾及他心中在想什么,心中又羞又恼,只觉得自己简直丢人极了,如厕这样的事,她连六郎都没说过,如今却在这样一个强盗似的人面前提起,甚至还要和他挨得这般近,找这个让她觉得羞辱的,锁链的钥匙。
肩头微微耸动,泪意还没出来,细肩便被人拍了拍。
“找不到的话,你我一同去,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