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吗?”
燕珝轻嘲。
“陛下听出来了就好。”
云烟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妾同六郎,都不是陛下可以随意折辱之人。请陛下日后就算再‘情不自禁’,也莫要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做些无礼之事。妾虽生长于凉州,但也明白大秦最是重礼受礼的,宫规听说也是万分森严,还请陛下自重。”
她顿了顿,“也请陛下尊重妾,妾是陛下的妃子,不是陛下的禁脔。”
在她见季长川之前,那样亲她。出言调拨她和季长川的关系,脖颈处如今还有些痒。
还有从前一次次地冒犯之举,她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对他毫无反抗的心力,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地将一切责任推到燕珝的身上。
“你倒是学了些新奇的词汇,”燕珝的声音染上些凉,“又是季长川给你的话本中看的?”
“妾也没说错。”
云烟理直气壮,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看着燕珝道:“陛下有陛下的事情做,妾是陛下的后妃,做好后妃应该做的便够了。陛下本就说的是留妾在陛下身边,若还要强加给妾什么,应当在昨晚就将条件加上去。”
“现在妾想好了,妾今日不想看见陛下,”云烟凝着嗓音,“可能明日也不想,妾要搬出去。”
“搬去哪?”
燕珝皱眉,“福宁殿不好么?”
“福宁殿太空了,”云烟拢着衣衫,面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在她脸上有些难受,“妾要自己挑住处。陛下之前说了,住处由妾自己挑的。”
季长川再三叮嘱,让她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燕珝前日也言之凿凿,说能答应她的一切条件。就连认识不久的付菡付娘子都告诉她,要顺着自己心意而为。
那她不想住在燕珝的寝宫,想要寻一片自己的天地,反正是在燕珝的后宫中,又飞不出哪去。云烟挺直了腰杆,道:“陛下忙去吧,妾自己会寻着住处,搬过去好好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