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沉默着,听他慢慢讲。
燕珝闭上双眼,像是在回忆什么故事。
太医说过了,云烟脑中的瘀血如今已然稳定下来,可能此生都没有回忆起来的机会,只要不故意刺激她回想,应当没什么问题。
他心里也有些冒险。
他也害怕。
他盼着她回忆起来他们的曾经,却又害怕她又陷入恐惧的漩涡日日不得安眠。她还会怪他吗?她还怨他吗?
更重要的是,她还会不会怨着她自个儿。
若是那般,那还不如永远忘记。
“其实朕都知晓,她幼时便常被人欺负,心里只怕有着不少伤心事。但朕当时年轻气盛,未曾加以抚慰,还享受着她对朕的好。”
燕珝声音很轻,像是在同自己讲。
眼前的人是云烟,可本就是他的阿枝。
是他的阿枝,他一个人的。
燕珝握紧了她的手,害怕她的离开,直到觉得自己的力道有些重,或许会弄痛她,才回过神来。
云烟倒是没放在心上,手上并不痛,被握得紧紧的反而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那时陛下多大?”她听着,下意识道。
燕珝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半晌,缓声道:“十八,她嫁与朕时,才刚过十五,比朕矮很多,瘦瘦小小的样子,看着像小姑娘。朕都不敢相信,这样瘦弱的女子,竟然要做朕的妻子。”
同她差不多大,云烟算了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