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对他的好,只怕早就远远超出了她的本心,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是对朕好,但朕喜欢上她,才不是因为这些。”
燕珝弯了弯指尖,将她的手握紧。
面对面地这样说话,将自己多年来都未曾告诉过阿枝的话都说出来,这样奇异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着迷。
这些事情,他以前总觉得难以启齿。谁会将自己的喜欢,依恋统统说出来,生活又不是话本子,也不是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戏曲,时日过去,她总能感受到。
可燕珝后来发现,他的阿枝,好像有点笨。
笨到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意,也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那就只能说出来了,就当他为了她再迈出一步。
“不知你知不知晓,我曾被废过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燕珝的声音骤然低了些,这会儿他已然不是帝王,而是一个向失忆妻子倾诉爱慕的普通男子。
他们就像世间千千万万对恩爱眷侣一般,拉着手躺在榻上,讲着从前的故事。
云烟摇摇头,又点点头,“茶楼先生讲故事的时候好像听说过一次,但更多便不知晓了。”
“当时情境艰难,我一度想要寻死,不愿喝药,不愿治伤。”
“寻死?”云烟微愣,“陛下也有想寻死的时候么?”
“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过某些不好的想法,”燕珝道:“从前的我不知什么是失败,打过胜仗,查处过贪官污吏,护佑过百姓。无论是好是坏,我以为我都见过了。那时最大的烦恼和挫折应当就是,我那母后总是对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