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揉揉脑袋,“茯苓茯苓,我再也不说人家戏台上演戏的娘子郎君容易了。”
她喘口气,“许是今天装久了,头都开始疼。”
茯苓垂眸,为她揉揉脑袋。
轻声道:“娘娘今日做得很好,若……”
若早年间能如此,或许当初,便不会有那样严重的心病。
张尚仪当年,扔掉了阿枝从北凉带来的许多东西,茯苓后来去寻,也未曾寻回。娘娘当时刚得知丧母的消息,又同晋王殿下离了心,悲伤忧愁之事,连北凉带来的最后一点依赖牵挂都没了。
此人分明是故意的。先前在王皇后处做事,王皇后殁了,便又投奔了贵妃,费心钻营。
不顾娘娘手上有烫伤,日日让娘娘辛苦学习,她却在椅子上坐得端正舒适。茯苓现在想起那阵日子,都恨得牙痒痒。
她也知道殿下定然背地敲打过她,后来稍稍收敛了些,但也没好多少。茯苓只知道,张尚仪原本早就该放出宫的。
被关在宫里,日日在尚仪局,不得升迁,也无人侍奉,日子并不算容易。好在有着往年积攒的威望,宫中进了新人,还是她来教导。
茯苓按着云烟的脑袋,道:“娘娘,日后也如此罢。”
云烟含糊着应了一声,点点头。
“你不觉得我粗俗便好。”
勤政殿内,燕珝刚下朝,听着暗卫先行前来汇报的模样,终于展开了笑颜。
暗卫走后,孙安瞧着他面色舒畅,只道是终于瞧见陛下开怀,连声拍了拍马屁,夸奖云贵妃聪慧机灵。燕珝很是受用,面上不显,声音却隐有愉悦:“她本就是聪慧之人,什么东西一学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