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长的梦境,只怕醒来会头疼。能止住多少便多少罢,燕珝对这样无可预估的,拿不准的事情一般都先做好预防。
他向来是个有计划的人。只是阿枝,他的云烟,总是打乱他的计划。
譬如那时在南苑,他早便动了心,可从未想过要那样早就与她同寝。
时间还太早,若是怀孕,他势必不能给她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所以那日的情难自已打乱了他所有的方寸和计划好的步伐。
只因那晚她的眸中,似乎永远都只会有他一人。他心悦她,正好她也倾慕着自己。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问题。
为了避免那些事,燕珝在那日之后,便去永兴寺求了避子的汤药,一喝便是三年。
直到她万念俱灰,他只怕她会离开人世撒手不管的时候,才狠心将药断了,只是还没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有些什么,她便想要离开他了。
这也是打乱他计划的一次,燕珝总是把控不住关于她的事情,事事都能让他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燕珝转身,在桌边坐下,将昨日未曾看完的奏章继续批阅。
他还算专注,未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直到脖颈处有些酸痛,才抬眸看了看时辰。
天色大亮,榻上的女子竟然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皱皱眉头,去外间倒了杯水。
云烟平日里是爱睡懒觉,但这会儿也早该醒了,更何况昨日睡得并不晚,莫不是昨日的梦境影响到她……
燕珝将茶杯端来,放到榻边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