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叩谢皇恩。”
王若樱声音虚弱,了无生机地恭送着女官离开。
三年来,每隔十日一次受戒,日日都要在祠堂跪上几个时辰,有宫中派来的人紧紧盯着。
听宫中来的人说,表哥还为她寻好了亲事。
她瞧着亮得能反光的牌位中,自己的身影。
哪里还有从前那副容颜,自己最好的模样无人欣赏,倒是在祠堂中,日日诵经祈福,耗尽了心力。
她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王若樱了。
听说宫中封了个贵妃,册封礼已然在筹备中了。
听说那贵妃……还同明昭皇后生得极其相似。
王若樱在祠堂关了几年,出了祠堂便回卧房,早就没了外面的交际,所有能透给她的消息,都是陛下默许的。
陛下,表哥,竟然这点情分都不留了么?
王若樱几乎要留下泪来,但泪水早已在这么多年的每一次都哭干了。惨然一笑,按着有些没有知觉的指尖,躬身,继续抄写经书。
二月二十七,是个晴朗的日子。
云烟从前一夜便开始被人折腾,第二天一大早被拽了起来,无非就是穿上贵妃服制,头上顶着极重极繁复的珠玉,被人推着如同木偶般等着宣旨。
前一日便由礼部奏请,命大学士、尚书做册封使。云烟弄不明白这些,僵硬地挺着脖子等茯苓讲给她。
吉时到,云烟记不清自己走了多远,又走去何处,跟在女官的身后在宫中绕了大半圈后,在徐贵太妃的手中接过了贵妃宝册,还有……凤印。
云烟提前并不知晓还有这个,正迟疑的时候,茯苓在身后悄声道:“娘娘快些接过,没得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