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叹息,她哪里知晓,他做得还远远不够。当年的他若能放下心中傲气,多听听她的想法,定然也不至于走向那样的结局。
她分明聪慧,灵动,不知是谁人为她下了愚笨的定论,只要她愿意学,燕珝恨不得把自己所知全部都教给她。
即使如今无人再能欺她,甚至也没有需要她发挥的地方,但只要她愿意。
云烟先一步上了楼,燕珝看着她带着欢欣的背影,心下喟叹。
当年……当年那样多的时候,她若是知晓这些,明理知事,便定然不会任人欺负。她受了太多罪,遇到事情便下意识地逃避着,躲避着,自我保护,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会思考。
她是可以反击的。
但在旁人的目光之下,她甚至没有一点为自己辩驳的胆量。
燕珝垂眸,无数的愧疚与内疚在心里滋长,生根发芽,早就占据了他大半个胸腔。
不够,这还不够。
他要把自己的所有,全都弥补给她。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补偿,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恢复到出门时的状态,不让云烟看出半点他的情绪,缓缓上楼,推开了房门。
到了兖州,便换水路。
云烟第一次乘船,新奇得不得了,瞧见大河,听着水声激荡,老远在车中就忍不住兴奋。
但在燕珝面前,她还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