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一事,没有多少人知晓。此处人多,闲杂人等多少双眼睛盯着,胡太医人精似的,隐去了此事,只是叮嘱陛下要静养,且需得一些时日才成。
云烟知晓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着自己,若不是自己,燕珝何至于取血,又何至于左肩被自己捅了个对穿。
她垂下头,默不作声。
没有人怪她,包括那些她以为会说她是妖妃的朝臣,没有一个人指责她。
可越是这样,她越自责。从害怕中冷静下来,便一次次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若是自己再厉害一点,或许李茵就擒不住她。
若是……若是没有自己,燕珝也不至于取血。
但这本就是无解的,她明白自己实在是太容易因为外界影响而自我贬低,将一切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来。无论是燕珝还是付菡,甚至是方才见过一面的圆空大师,都告诉她这样是不好的,可……谁能在这样的燕珝之前,保持着无动于衷。
无论如何,总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云烟送了胡太医出去,特意多多询问了各种养伤的注意事项,恨不得自己也学来一身医术。
付彻知几人也出了去,屋中空空,留下燕珝和为他换药的小太监,让他安心养伤。
云烟进了去,看着那太监为他换药。
伤口仍旧骇人,衣裳脱下,伤口旁流出的血迹在肌肤之上,沾着血的绷带有些粘连在伤口处,一经取下,引得燕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云烟抿唇站在一旁,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小太监手太重了,等到上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道:“你下去,我来吧。”
那小太监唯唯诺诺点头,让了贵妃娘娘亲自来。
燕珝满意得紧,目光落在云烟关切的面容上,道:“怎么,心疼朕?”
“才不是!”
云烟刚坐在榻上,正准备上手,闻言气恼地戳了他另一侧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