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瞧得津津有味,听段述成道:“菊花茶性凉,少喝些。”
付菡无奈放下茶杯,又听段述成道:“这醉蟹里头有酒,加上蟹本就寒凉,你……”
付菡一拍筷子,“都别吃了。”
云烟托腮看好戏都被扫射到,付菡投来嗔怪的目光,云烟赶紧为小姐妹说话,“世子也太过紧张了些,日日都这样盯着,任谁也受不了呀。”
段述成本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成人之后又带兵打仗,比不得京中的儿郎们精致,学不来那细致的一套。偏偏又为了付菡这位娘子,硬生生将自己狼牙棒磨成了绣花针,近日来日日查着食谱,恨不得顶替了胡太医的职位去。
他细致了,付菡便受不了了。季长川坐着饮酒,帮着说话道:“就是,段兄,怎么感觉你比菡娘还紧张,究竟你二人是谁怀有身孕啊?”
云烟偷笑,付菡听着他们打趣自家夫君,又不依了,“好啦,说说就得了。”
段述成不听旁人的,但是燕珝和云烟的话还是能听上一听的。知晓云烟同付菡关系好,无奈道:“菡娘自个儿不上心便罢了,贵妃娘娘日日同她待在一处,怎就不知晓她身子弱,就得这样关心着。”
“好好,”云烟放下筷子,“这一桌的菜,世子就慢慢挑给付姐姐用吧。我光是看就饱了。”
她提起酒瓶,往外去。
付菡被段述成绊着,没来得及问她要去何处。
此处宅邸有些偏僻,毕竟距离药谷这等不出世的高人极近,还有那样有着极佳疗效的汤泉。此处无甚人烟,临近中秋,云烟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人往汤泉处去,寻燕珝。
走了没几步,路中灯火稍暗,身后传来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披风披到了肩头。云烟回身,季长川神色淡淡,道:“天凉了些,夜里有风,臣见娘娘衣衫单薄,便寻了出来。”
云烟颔首,将酒瓶往怀里抱了抱,“多谢季大人。”
季长川的笑稍带着些苦涩,一路而来,二人都未曾说过什么话,每次见面,要么是许多人在,要么便是匆匆一瞥便离开。二人之间早就隔了许多东西,也默契地不曾提起从前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