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夔坦然一笑,举了举杯,“殿下她不擅饮酒,这一杯,我便替殿下喝了。”说完,谢夔连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钟世远坐下来后,抬头观察着陆云青的动作。当他看见后者那只握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时,他在心头忍不住轻笑一声。
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挖人墙角的男小三,简直有损阴德。
现在看见陆云青不痛快,钟世远便痛快了。
有了钟世远这个开头,今日灵州城的不少官员,在敬了上京而来的监察使和各位大人后,也纷纷朝着谢夔和鹤语敬了一杯酒,自然也是祝愿自家顶头上司和公主殿下和和美美。
谢夔来者不拒,一人喝了两人的酒,没有让鹤语沾一滴酒,染上一分醉意。
他这模样,落在宴席上那些大人和夫人的眼中,自然更是觉得他们节度使大人,是真的很看重公主殿下。
此刻在宴席上,唯有王仲宣心里有些焦急。
王仲宣就坐在陆云青身边,他没有像是钟世远那般刻意留意着身边好友的举动和目光。但是身边好友频繁的动作,他如何能不觉察。
“长垣,你冷静点。”王仲宣低声道。
长垣,是陆云青的字。
陆云青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面前的酒壶,几乎都快空了。
听见王仲宣的声音,陆云青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眼睛有些发红,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京城来的陆大人不胜酒力,喝不惯这北方的烈酒,辛辣的烈酒,直接激红了他的双眼。但只有知晓内情的人才知道,这双眼睛,不是因为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