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至,漠北的风也小了很多,不再有刮在脸上时那种细细密密的刀割似的痛感,也没有那么干燥。所以,鹤语现在涂抹身体的膏药,又换了一种,没有那么滋润的,但很有湿润感的膏药,这时候就当着谢夔的面,也不跟他说话,就这样仔细地涂抹着。
鹤语没有问今日宴会是怎么结束的,也不想知道谢夔在从花榭离开后,到底还有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她懒得管谢夔要怎么跟身边的下属和从上京而来的那一行人解释自己身上的伤口的由来,眼下只全神贯注于手上的膏药,至于别的,好似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谢夔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鹤语,也一直等着对方开口。
但过了片刻后,谢夔就知道今日想要鹤语主动对自己说话,是不可能了。
他心底有很多问题,都想要找鹤语一一问个明白。
可是等站在了鹤语跟前,谢夔却发现自己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者说,他不知要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今日陆云青的那些话里,究竟打动了鹤语多少。他的殿下,是不是真起了要回京城的心思。
“刚才没受伤吧?”最终,谢夔还是先开口了。
他一开口,问的便是先前在花榭时,自己那没能掌控好力道的一推。
在推开鹤语后,他就一直在后悔。
鹤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药罐放回到了原处。
“这不还活着吗?”鹤语回答的语气可不怎么好。
谢夔听得出来鹤语这话是在跟自己呛声,今日他下了狠手,不是对着鹤语,而是对着陆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