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拒绝了。
赵玉感觉自己眼角都要开始抽筋,唐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想来对方现在说这话,都是得到了鹤语的意思。
就在赵玉绞尽脑汁想着能怎么说服唐坚这根木头时,在他身后的裴铮忽然就已经下马,并且开口:“小五。”
裴铮直接叫了鹤语,他今日前来,不是要跟唐坚之流交涉,而是要跟鹤语对话。
“我知道你在马车里,你觉得你带的这些人,能从我这些侍卫里讨到什么好吗?”裴铮见马车里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他这些日子也追得累了,更让他感到烦躁的还有从京城里不断发出来的书信,都是在催促他赶紧回京。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昼夜兼程,就是为了追上鹤语,有些话,想要当面说清楚。可是现在鹤语完全不动,俨然是一副不想配合的模样,这让裴铮感到挫败的同时,也感到了些烦躁。
他不喜欢鹤语这样,哪怕对方现在对自己是怒骂,或是争执,也好过眼前这种熟视无睹,将他当做空气。
半是威胁半是善诱的话,落进了鹤语的耳朵里。
鹤语最后还是伸手推开了马车的车门,看着外面不远处站着的那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她其实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裴铮,每次去宫中时,鹤语都刻意避开了裴铮可能会出现的路径。出宫时,她身边又有徐姑姑等人,想要不见到裴铮的方式有千百种。现在两人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个中的滋味,有些复杂。
“皇兄何必对我说这种话?”鹤语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虞,她最是讨厌被人威胁,裴铮明知道她的性子,现在却还要对自己说这种话。“刚才唐坚已经说得很明白,天色不早,我忙着赶路去我夫君身边,皇兄半路拦着我做什么?现在你难道不是应该在宫中吗?储君擅自离开京城,你难道是想要动摇祖宗的根基吗?”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裴铮离开上京,就是平白给自己的安全造成威胁,在鹤语看来,他简直莽撞得不可理喻。
裴铮看着马车里的那道身影,刚才鹤语的那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在他心头扎上了好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