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一别中土四年,英武不改啊!”礼仪院的大臣们寒暄着,一阐提虽然听不懂什么是鹦鹉不改,倒也克制住了好奇心,同他们你来我往地互相吹捧。
岸边举行了欢迎仪式,一阐提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看了舞龙舞狮,又看了一场梨园戏,终于不耐烦了,矜持地看向泉州府尹林士奇。
林士奇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尴尬地同他对视,笑道,“国主有何事?”
“这场欢迎仪式到底要持续多久?”一阐提保持着微笑,“不谷何时能出发赶往神都?”
林士奇哦了一声,笑着应他,“礼仪院的同僚们安排了行程,您看,今晚是下榻泉州府国宾馆,夜里将带您去品尝闽地的各色小吃,到了明日一早,先往大开元寺礼佛……”
“不去。”一阐提听的头大,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谷要尽快赶往神都,去见大皇帝和上真公主。”
他的手往正在卸货的巨船那里指去,豪情万丈,“不谷带了无上至宝、三千经藏,千里万里的渡海而来,就是为了迎娶上真公主,不谷一刻都等不及了。”
林士奇赔着小心,正欲答话的时候,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又把礼仪院管礼仪的奉礼郎陈江望叫过来,说了几句什么。
一阐提很不满意,用蹩脚的汉话问道:“你们在大声密谋着什么?”
陈江望和林士奇都有些尴尬,一时才赔着笑说道:“国主一别中土四年,怕是不知道上国公主的近况——上真公主去岁已然成了婚,如何能再嫁给您呢?”
“圣上说,上国与曼度睦邻友好,国主又是阿黎和尚的亲生儿子,必要极尽地主之谊,您既然迫切要去往神都,咱们便安排您明日一早便出发……”
一阐提努力消化着他们的汉话,终究还是一知半解,将视线投到短短风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