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别的吧,”他决定换个话题,问起了沈穆这日子的行程来,“你先不忙去当值,本王那宅子还有些需修缮装潢的,要请托你去做。”
马车颠簸了一下,沈穆睁开了眼睛。
“二大王,那是我的宅子。”他纠正,“赁钱还没给。”
李灵均在心里恼怒着阿耶的小气,面对沈穆的反问,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你那宅子,湖山路桥都维护的极好,就是几个院子里的陈设实在老旧,花草也种的过于平庸,我妹子喜欢千叶牡丹,还喜欢转个不停的走马灯、香的熏死人的木犀、帘幕窗景都要改一改,还有正院里的牌匾,写的都是什么啊?”
“八砚馆,正心居……这哪儿像女儿家的居所嘛?一阐提来了,搭眼一看,就知道咱们在造假。”
“咱们?”沈穆慢条斯理地把话接过去,“我沈穆从不造假。”
他坐直了身子,问起了关键之处,“二大王,这些我都去做了,你干什么?”
李灵均妄图贪污的小算盘被打翻了——虽然阿耶不打算将沈穆的宅子买下来,可到底还是许了他先装潢后报账的权限,可后报账就得自己先垫银子,抠搜的他,便打算叫沈穆来做这个冤大头。
“圣上原就是叫你协同本王办事,除了这个,你不就管着一阐提来神都那几日,百姓们的嘴巴吗?”李灵均毫无廉耻地说道,“再者说了,这府邸装修的美了、精致了、香喷喷了,往后不还是你家的吗?”
外头传来卖花声,沈穆掀开角窗帐,卖花人在冷清的街巷里,兜售着一枝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