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良剑方才依着指挥的吩咐,往城中转了一圈,此时刚回来复命,听见指挥喊,难免有些意外。
“指挥还未睡?”
叫他来,却又无话可问,沈穆顿了顿,问起了无关紧要的事。
“我记得,书房里似乎有一副静听松风图。”
这个问题很细碎,管良剑的确不知道,回头看了一眼如风,如风平日里照顾着沈穆的起居,熟知正院里的一切布局陈设,闻言极为机灵地往书房里去了,良久才碰来一卷“静听松风图”的画轴。
如风把画儿摊开,架在了衣架之上,如豆的火照在松风图上静坐的清雅士子,显出了别样的气质。
沈穆就坐在桌边静静看,也不知过了许久,才挥了挥手,叫如风将画作收下去。
管良剑不明白指挥什么意思,正欲问话时,却听窗外簌簌声起,像是在落雨。
指挥,好像失眠了啊。
“属下叫人来点安神香?”他试探一句,却见指挥微微摇了摇头,管良剑不解,还是多嘴再问一句,“指挥可是在思索如何证明肖趁雨和郎争天是同一个人?”
沈穆闻言回过心神,“宣平侯周昶意的死因,查明白了吗?”
“死于胸痹。时间在长公主失踪前一年的九月初十。”管良剑将下午查阅案卷资料时的所得一一说来,“三焦都寒、气血不运,导致的心痛,因救治不及时,在泉州任上胸痹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