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那一晚,他能不那么疾言厉色、斥责为先,也许妹夫就不会羞恼冤屈的撞柱寻死,妹妹也不会随着妹夫而去了。
“朕宁愿你阿娘是因为记恨哥哥而不回来,也不愿意相信她遭遇了不测,前岁朕终于将湛王绳之以法,也洗清了你阿耶的冤屈,倘或你阿娘能知道的话,也许能原谅朕当年的刚愎……”
对于这一切,李仙芽显得有些无奈,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满腹的遗憾无从说起。
“……可惜阿娘不知道这个喜讯,不然该有多大快人心。”
舅甥二人将这件事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终究解开了一部分李仙芽心里的疑惑,到末了,她说起沈穆对曼度国王太后,所呈交的祈赏名单的分析,觉得有些许不解和疑惑。
“……同当年十二名花案里的小娘子一一对照,竟然同那位势至王太后手下的女将们,或多或少都能牵上关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为之,或是在提醒着什么——”
皇帝顺着外甥女儿的思路想着,一个诡异却又大胆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他回到了龙案旁坐下,撑着头想着什么。
“于势至,于势至……”皇帝推敲着,忽然在某一瞬停滞了,接着忽然又唤阮春,“廖盛如呢?”
阮春就却步往殿门外去看,没一时就将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廖盛如请了进来。
她是一位和蔼的妇人,年纪约莫在五十上下,眉眼间略有慈悲相,令人望之可亲。
廖盛如已经知悉了陛下传她来的因由,此时向陛下、公主问安后,便回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