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略带一两分乖慵的公主,裴长思免不得心潮澎湃,同僚不敢近窥娇颜,又见裴长思一味攀谈,纷纷告辞先行,只余下裴长思站在九州池苑的门前,意图同公主搭话。
李仙芽很奇怪他的停步不走,想了想便也不再管他,转身欲走的同时,忽听身后有膝盖着地的声音,回身一看,裴长思已然跪在了地上,眼神恳切地看着自己。
“臣对公主之心,旷日持久。前些时日面对公主的相请,臣手足无措,以致错失良机,此后终日懊悔。万幸公主还愿意再给臣机会,臣自当倾心以待,定不再负公主。”
他好奇怪。
李仙芽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起来说话。”李仙芽其实并不太想同他多说什么,想了想她有仁心慈爱的名声在,便分出几分心力同他解释几句,“不过是应付国主的一场戏,无需在意。我不日便会前往海外寻母,没有出降的打算。”
裴长思便显出了失落的神色,李仙芽不愿看臣子难堪,扬了扬手中的信,笑说,“由你润色过的语句,果然情真意切。夜深露重,裴卿早些出宫吧。”
“公主既愿意走一走,臣斗胆请陪。臣不才,尚有几分吟风颂月的才情……”
李仙芽有些厌倦了,安静站了一时,摇了摇头,“我并不愿意与你同行。”
裴长思的面上显出了哀肯的神情,这十几日以来,他的确没日没夜地,沉浸在懊悔的情绪里,此时见公主直白地说出了不愿意同行的话,免不得悲从中来,整个人都委顿下去,像个颓唐的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