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柔和,清浅动人,谢韵和昭意就这样看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宸王府的大门被扣响。
沈清予领着一对禁军走进来。
谢韵走到沈清予面前,了然的看着沈清予手中的圣旨,平静跪下。
沈清予神色复杂的看着谢韵,展开圣旨宣读。
谢韵的神色本还正常,预备坦然赴死,直到听见沈清予念到谢家全族流放全州,才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圣旨,缓缓直起腰身站了起来。
“谢韵!跪下听旨!你怎敢站着!”沈清予还没念完,就见谢韵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朝他走过来。
沈清予身后的禁军站得有些远,所以并没有即使拦住谢韵,眼睁睁地看着谢韵将圣旨从沈清予手中抢走才反应过来,正要走上前拦住谢韵,却见昭意示意他们退下。
昭意有职位在身,是禁军副统领,所以禁军们在看见她的手势之后便都退下了。
“流放全州”谢韵眯着眼睛,神状似疯地重复了一遍圣旨上的内容。
全州是谢氏族地,流放路途不过几百里,这就跟没有流放一样,压根死不了人,就连体弱的女眷都能承受得住。
唯一的惩罚不过是夺了谢昌宁安伯爵位而已,连家产都没有全部罚抄,谢昌甚至还能在全州安享晚年,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如果她这么多年的部署就只是为了这么个儿戏的结果,那她究竟为何去死?
明明有好几家都被流放了的,为何为何谢家得以保全?是她做得不够绝,还是魏湛太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