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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悦,还当是为离亭外他呵止她的举动,解释道:“你惹母后动怒,我不插手,你偏要提元曦,我也不如宫中众人那般对他的死事讳莫如深,可你别当我看不出,你显然是在刻意激恼母后打你,这是招臭棋,我不能不拦。”

萧清规看着面前的汤碗,冒着热气,却连勺子都不肯碰。

“喝了。”萧翊命令道。

萧清规既不反驳,也不答应,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感受着身上渐渐被熏染上暖意,心却始终是冷的。

“你岂会不懂我的心思,离亭赐宴于我来说,有无皆可。你既说想避风头,毁了也无碍,今日原就打算带你过来,只有我们俩,就像在你的嘉宁宫中,安安生生吃一顿饭。原本给你准备了歌舞,去年北朔来使,你不是看到了他们胡姬跳的长乐舞,少时你还想学的,可到了你那儿见你在听人抚琴,想着就算了。还命人煮了寿面,可你又不爱吃汤饼,干脆就没端上来……”

他沉声说着,一边给她布菜,萧清规像是没听到后面的寿面,接道:“听闻你在宫外有个相好的胡姬,她亲自来跳么?”

萧翊闻言蹙了眉头,神色的认真显然是动了怒的:“哪个不要命的在你面前多嘴?”

萧清规端起汤碗,抿了一口,不接话。

这话倒确实是个不要命的人说的,上次她到千秋寺小住,萧旭见她迟迟不肯回宫,亲自去千秋寺请她,到底是一母所生的姐弟,萧旭看出她心情不佳,提议陪她微服出宫逛逛,永安城中如今最为热闹的地方便是贤宾集乐坊了。吴士诚顺势便说,贤宾集的长乐舞最为著名,其中有个胡姬还颇得辰王青睐,她一向不大喜欢吴士诚这个人,萧旭闻言连忙呵斥了一句,可话早已脱口,收不回去的。

“贤宾集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如今朝中不少官员都喜欢在那儿相约会友,范闳邀我去过几次而已。”他平淡地解释着,忽然捉摸到一丝不寻常,嘴角轻佻,像是明白了什么,直视她说,“你不开心,那便不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