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满眼不解:“皇姐为何反对?眼下再没有比皇兄更合适的人选,况且皇兄一向……”
“我说不可就是不可。他从西骊回来尚不到半年,你就忍心这么快又将他派到北朔苦寒之地?北朔铁骑骁勇善战,颇为熟悉天险关隘,当年父皇派去多少精兵良将,悉数折在了三尺雪原,他是我的兄长,也是你的皇兄,你怎么忍心派他前去?我朝难道就再无其他将才不成?孙恕孙将军宝刀未老,齐昌平也正值壮年,还有去年刚平过岭南匪寇的少将军魏路……”
她对朝中众臣如数家珍,一股脑说出好些人选,萧旭则愈发不解:“皇姐?你这是怎么了?西骊内部割据,七王乱政,皇兄远征西骊可谓速捷,也并未受什么伤,皇兄自己都未当回事。至于昔年折损的将帅,如今已经过去近三十年,我朝兵力岂可同日而语?皇姐提及的这些人选,朕未尝没与皇兄商议过,孙将军的腿疾一遇阴湿天气便会疼痛难忍,断然无法前去北朔,齐将军乃东夷旧臣,效忠我大誉不到两年,朕断不可能将二十万大军交到他的手里……”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清楚,没有人会比萧翊更合适,但萧翊就是不可。
萧旭仿佛下定裁决般告诉她:“皇兄已领了虎符,大军最迟后日便会开拔,皇兄的前锋部队已经连夜出发。”
“他何时领的虎符?”
“皇兄刚走不久,群臣也不过片刻前散去的……”
萧清规遽然转身看向寿眉,眼中挂着明显的仓皇:“他可来看过我?”
寿眉咬唇摇头,萧翊确实没有来过。
萧清规顿时红了眼眶,忽然想起什么,同萧旭说:“阿旭,他真的不能去北朔,你定然知道,他的生母是北朔女子,你这是让他朝着自己的亲族挥戈,有违人道……”
“皇姐这是何话?”萧旭愈发不明白了,她今日举止实在是反常,说的话看似有理,实则不堪一击,不像她往日严谨的作风,“皇兄与我们都是父皇的子女,萧誉后裔,不管他的生母是北朔女子还是西骊女子,他都是我大誉的男儿,誉朝才是他的亲族,皇姐此话委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