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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规心想,他大抵还曾动过歪念,想借卢颂筝引她吃醋,可惜局势陡然直下,卢颂筝并未派上用场,仍留在永安委实有些多余。

这座沉闷的京城已经装了够多的伤心人,能少这一个也好。

“备些银票,再派人将这一双母女送走罢,去过她们自己的日子。”

“长公主?”寿眉不解,“这到底是王爷的家事,王爷并未……”

“他的家事我还做不了主么?”

寿眉不敢再出言忤逆,问道:“长公主想将人送往何处呢?”

“淮州富饶,便淮州罢,她这个人不算痴愚,自会有一番造化。”

“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办。”

如此也算了却一桩麻烦,萧清规又对着窗外怔怔出神,搜肠刮肚地想是否还有什么事值得做,忽而想到冯玄度。

说曹操曹操到,冯玄度也来探病了,成了第二个说客。

他有着一副赤子心肠,还不大擅长藏匿心事,萧清规只消一眼,便知他来意为何,他却始终不明言,只绕着弯儿地同她说些陈年的笑话,一边搅弄着那碗赤豆圆子羹,就差把端起的瓷匙塞进她的嘴里,还摆出副老气横秋的语气跟她忆往昔:“当日芜园相看礼上,阿月姐姐就命人奉上了赤豆糊,少时娘亲最爱给我熬赤豆糊了,这碗看着就好吃,阿月姐姐当真不尝尝么?”

又是芜园,又是娘亲,皆是萧清规不愿听到的,她赶紧攥住他的手腕,顺势把碗推到他面前:“你既喜欢,这碗便赏你了,我还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