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听到萧云辞这一声亲昵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不能退……这正是她在太子府存在的意义。
她曾听周叔说过,太子一向以严厉御下,不宽以待人著称,导致虽然他办事极为利落,却是凌厉有余,人情不足,让诸位官员都对他十分忌惮。
叔叔们以前都觉得此人不好合作,给人一种迟早翻脸就是一刀背刺的感觉。
如今,她的存在便是缓和其他人对萧云辞这种印象的好机会,毕竟一个有家室,且夫妻恩爱的太子,怎么看都要沉稳可靠一些。
温凝于是面上显出笑意,端着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来到萧云辞的身前,将汤盅放在他的面前,“殿下,这是臣妾亲手熬的,夜深了,您喝一些润润嗓。”
说完这句话,温凝稍稍一抬头,便看到人群中坐着工部的屯田部郎中张应河。
她一眼便与张叔对上目光,瞬间耳根通红,差点想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土里去……本就尴尬的场景,在熟人的目光之下显得更加尴尬。
张叔属于保守且面皮薄的那一类,看到面前场景也有些许无奈,有些不忍直视似的,垂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爱妃辛苦。”萧云辞伸手将她拽得近了些,捉住她的手指,仔细瞧了瞧,见她手上的烫伤已好转许多,淡淡笑了笑,“手还疼吗?”
听到“爱妃”两个陌生的字眼,温凝心中一哆嗦,差点没落荒而逃。
她勉力忍住,开口道,“不疼了,殿下的药十分管用。”
她快不行了,面前十几位朝堂官员或站或坐或跪着,无一例外眼神都盯着自己,她便像是那戏台上的戏子,技艺不精却在打肿脸充胖子似的,窘迫得很。
特别是观众里头还有张叔……他回去以后还不知怎么跟其他叔叔们形容自己今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