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显然是对他后面这句话的不信任和抗拒,却又软绵无力地令这凝滞的气氛有了一瞬松缓。
憔悴的面色仍旧挡不住她那一张娇媚的美貌,或许她不知自己方才想要谋杀亲夫的表情有多带劲,那便更不知道自己此时柔弱又倔强的反差感有多勾人。
看得卫司渊下腹邪火乱窜,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一滚,呼吸间便多了几分粗重。
半晌,卫司渊才回过神来,舌尖顶了顶腮帮,没好气地将药瓶丢到她面前,又一次向她服了输,气急败坏道:“他娘的,就你会折腾人,你赶紧的,大半夜的,上了药就早些歇息了,身子还那么弱,别磨磨蹭蹭的。”
方舒窈一愣,似是没想到卫司渊竟就这样妥协了,她本以为自己还要费好些劲和他挣扎抗拒一番呢。
微颤着指尖拿到药瓶,她忍了忍心底的不适,又低声开口:“你出去……”
卫司渊觉得自己这一夜之间自己能被方舒窈将肺给气炸,当即拔高了声音越发不满:“你别得寸进尺,大冷天你让老子出哪去,再废话就放着我来,你那点力气,我一只手就按住了。”
方舒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即使屈辱,也知道自己根本敌不过他。
不敢再刺激他,担心他当真又压过来,只得颤着身子连忙转过身去,默默查看起药瓶来。
床榻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司渊抬眸看去,发现方舒窈在一边检查药瓶内的药物,一边拉起湿了一块的被子遮挡自己。
她动作很慢,但又执拗得紧,身子无力拉扯吃力,但还是咬着牙颤着手臂拉起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