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思来想去却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逃脱。
闷了半晌,她再次抬眸朝桌前的男人看去,酝酿踌躇着,尽可能使自己的声音平静:“辽疆王,我们可否谈谈?”
卫司渊放下手中根本就没看进去的册子抬头看她,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语气却不是那么满意:“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一句话话来?不过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他那架势颇有不给个令他满意的称呼他就不会与她好生说话似的。
方舒窈咬了咬牙,各种称呼在脑海中晃过一瞬,最终还是扯着嘴角微不可闻唤他:“卫、卫司渊,能否谈谈?”
她那憋屈又极不情愿的小表情被卫司渊尽收眼底,虽是仍旧不达他所想,但他也还是见好就收,没想着把人给逼紧了。
起身迈步到她身边,就着床榻边坐了下来,就见人直往里头缩。
“说吧,想谈什么?”
方舒窈知道自己再怎么躲,总归是和他在一个屋子里,退开了些距离便也不再乱动了,只是眸中警惕之色仍旧明显。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沉重开口道:“我并非真正的大梁公主,来此的目的你也早已是知晓,我知我没有资格与你谈什么条件,但眼下我当真不能留在这,我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大梁还有众多追兵在抓捕他,父亲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可否网开一面,让我先行寻找到我的父亲,待我安顿好父亲,再回辽疆向你请罪,到时候要杀要剐,我绝无半句怨言,任你处置,可好?”
卫司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似是想从她颤动的眼眸中看出几分别样的情绪。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眼前的女人好似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却又倔强地抓着一根根本没有支撑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