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是发了疯一般日日夜夜的纠缠,见了面便满口的情情爱爱,杜鹃见着他却是满心满眼的恶心,躲不能躲,避不能避,是骂又骂不走,打也打不过,每日里对着那秃头蛤蟆眼,满嘴恶臭的粗鄙汉子,那是苦不堪言,这倒也罢了。
后头那汉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一大笔银子,买通了庄头,将杜鹃的卖身契给拿到了手,又撒了银子请庄子里的人帮着办婚事,杜鹃那里肯嫁,是闹死闹活不肯答应,只她的卖身契在那汉子手里,她逃了几次都被人抓了回来,最后终是被人按着拜了天地,成了亲!
关妈妈只当那杜鹃嫁了一个丑陋的汉子,虽说委屈了些,但听说那汉子对杜鹃爱之若狂,十分的死心塌地,心中暗道,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人虽丑了些,但总归是疼她的,也算这丫头命好!”
却是又隔了几年,有一年的年关,金陵那边的庄户头子过来给夫人送年货,关妈妈多嘴问了一句那头子的婆娘,
“我们夫人身边的杜鹃嫁过去,如今日子如何,可是生儿育女了?”
那婆娘听了却是一脸的古怪,半晌才对关妈妈说了实话,
“那汉子对杜鹃爱的邪乎,她但凡出门同旁人说一句话,回去便要挨耳刮子……”
关妈妈听了一惊,
“她那男人怎得这般狠……”
那婆子叹气道,
“前头杜鹃怀了两个孩子,都被他男人打掉了,不过就是她到外头河里洗衣裳,有庄户里的男子在一旁挑水,她那汉子见了回去又打她……说她给人瞧见了手臂……”
这庄户人家又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洗衣裳不挽袖子,怎么洗?
那婆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