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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月见了礼,姨娘见她面颊红润,不见病态,又问了她家里如何,一来一回说了总有十来句话,听出她嗓音清亮,并非沉疴在身之兆,不觉心里也略放下些。

不大一会儿,鸿哥儿也进来了,他刚在书房和父亲说话,忽巴拉听说姨娘叫他,满脸都写着茫然。

张姨娘笑道:“你坐好,我问你,你那屋子空置大半年,有什么想头没有”

鸿哥儿顿了顿,什么想头

他道:“我瞧着家具摆设都干干净净的,铺盖也洗晒过了,我没什么想头,平日怎样往后照旧就行。”

谁问你这个张姨娘睨了他一眼,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是问你,缺不缺人服侍你今年也有十四岁了,不说别人,就是清哥儿像你这么大时,房里也有三两个丫头,你呢”

原来是说这个,鸿哥儿往椅背上歪了歪,翘起脚,唇边噙着一丝笑意,颇有些让人牙痒的淘气:“喔,原来姨娘是这个盘算,那您预备把哪个丫头赏我是红昭姐姐,还是绿袖姐姐儿子说一句实心话,要红昭不要绿袖,她脾气拧,我可降不住!”

别人还没怎样,绿袖铱驊听见这话先不乐意了,跺了跺脚,佯怒道:“姨奶奶您评评理,我怎么脾气拧了”

张姨娘拍拍绿袖的手,笑着说我知道,然后眼睛重重往鸿哥儿那只翘起来的腿上瞄了一眼。

穆敏鸿当即放下腿,板正坐好,收起嬉笑脸皮,恭敬回道:“姨娘为儿子操心,两个姐姐都是姨娘身边一刻不离的机要之人,儿子哪里舍得夺姨娘心头好。儿子真真的有一句实心话,丫头我一个都不要,我跟喜莲揍伴就挺好!”

闻言,书染与红玉对视一眼,不知是舒心还是泄气,都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