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顺儿也笑出声来。
“不是,唉呀——”晴秋有些难为情,跺了跺脚,索性坦白道:“我现在的差使,得会打算盘,会识字写字才行,我,我什么都不会。”
众人明悟,又有凑趣的,把焕春推到晴秋身边,笑道:“现成的师傅在这里,你还花那个劳什子钱作甚”
焕春脸色变了变,抿了抿唇,很快却又换上一副笑模样。
别人不懂,晴秋却是明白的,自从焕春入了府,就并不以识文断字为倨傲,好像也忘了这茬似的,每每刘嬷嬷有用到她此处才学时,都找由头推脱。
晴秋忙摆手:“这哪里能成,我倒是想,可咱们为奴做婢,哪有那个闲工夫你一笔我一画的教学呢,况且我们俩离得也远。”
“说的也是……”
那厢顺儿却是等不耐烦,忙出声道:“那敢问晴秋妹妹,你买这些物什有讲究没有……预备多少钱使”
晴秋忙道:“劳烦顺儿兄弟,我总有三四百余钱,也曾盘算过的——这把算盘呢,价高点没大碍,主要图它一个结实耐用,不过不用买那些什么贴金、玉珠儿那样的假把式。至于文房嚒,我也不是为了写成名家卖字换钱,一刀草纸,不拘什么笔墨,能用就行!”
她咬咬牙,又添上一句:“主要是图它便宜。”
说到这上头,下人房的小丫头们也都有体会,忙与顺儿交待:“就是说呢,我们一个月才几个钱,你可别拿应承老爷那一套花花哨敷衍我们晴秋呀!”
“我省得,”顺儿笑道:“才几样东西,也难为这样叮嘱,全包我身上!唔,算盘嚒,虽说柜上有铜鎏金嵌的,楠木黄花梨的,但几十个大子一把的铁桦木算盘也是有的!这铁桦咱们北境遍地都是,坚硬耐造,你就是拨拉十年也不崩珠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