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只是清哥儿束发时我还没进府,只从账册上知道是买了两幅字画, 花去一百贯钱;前年鸿哥儿束发倒是经了我手的,也是一百贯——他嚒, 正经玩意一样没买, 却买了好几百架烟火,满城里放去, 和过年似的!”
李氏忍俊不禁,心道这笔零花钱是大家都有的,只是数目相差二十贯。那姚嬷嬷又道:“虽然旧例是赏赐一百贯,但奶奶有所不知,如今外头什么东西都涨价,从前的一百贯远不及现今的一百二十贯能买的东西,钱不禁花了的!”
“我在家时虽然不当家,但也常听母亲念叨过,现如今物价涨得厉害。”李氏这样说着,就要拿钱目牌子。
晴秋从旁小声提醒李氏别忘了收签单,李氏暗道一声好险,几乎忘了,忙问姚嬷嬷索要。
谁料姚嬷嬷笑道:“今儿出来得急,纸签忘了跟太太要,这会子太太还出门了……我先支了钱,后头把它再补回来!”
这还能补李氏觉得不妥,抬眼看了看晴秋,也见她正冲自己缓缓摇了摇头。
李氏便道:“规矩不容小觑,这一百二十贯钱目牌子我先另放起来,等晚间二叔母回来,你取了签单来,我立刻就给你,总不叫你耽误了事的。”
“唉呦我的奶奶,就是老婆子我一百件事也容易误的,只是我们哥儿他耽误不得!不说别的,单说华裾阁就迟不得,临近端午,有多少主顾在他家做衣裳呢,原说定了这会子就送定金过去!”
她如此这般急迫,倒叫李氏慌得没了主意,求救般地望向晴秋,却听晴秋道:“向来哥儿买东西,都是外头小厮跑腿,既然这么着急,大奶奶也别发牌子了,从官中拿一百二十贯钱来直接给了新砚——他是澍哥儿的亲随,叫他跑一趟华裾阁,岂不便宜”
李氏闻言,说正是呢,怎么忘了这茬,便吩咐紫燕去找新砚,姚嬷嬷见状,忙道:“竟不用跑这一趟,太太一时半刻也就回来了,我拿了签单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