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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也吐了口气,蹙眉道:“若要这么论,根节还在我这儿,若不是我交出管家权柄,旁人看咱们燕双飞以为倒了架,都踩着脖子来打脑袋,难有今天这一出。这半年里这样的事多着呢,你以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些污糟事就不找上门了也亏得晴秋性子刚强,但凡换个小丫头,别说敢诉出原委,说不定心里郁结,寻个墙根一头碰死了。”

鸿哥儿听了也唏嘘道:“原来姨娘在家竟这样难怎么从不写信来说,爹也是的,早叫他分家不听,一门心思想着兄弟和合,可想他兄弟也跟他一样肚肠姨娘您还不知道呢,二伯他——”

张书染抬手,制止道:“这些先不细论,你出去罢,等会子老太太那边的人该过来了,见着你掺和内宅的事,终归是不好。”

鸿哥儿颔首,旋即离去。

……

晴秋在屋里刺绣,心却始终不定,外头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叫她心里一突。

听见唰唰的脚步声,忙掀开支摘窗一角,却见鸿哥儿从东厢里出来,不禁浮想联翩,姨奶奶怎么还把他找了过来

正怔楞着,又听见一阵窣窣脚步声,是绿袖领着曲嬷嬷和范嬷嬷进了来。这是两个老管事嬷嬷,看样子姨奶奶是有主意,要同她们商量的。

然而晴秋却不知道,张书染请她们来,不过是知会一声,今天的事——从马厩分配粮草不公允,到马倌唐突冒犯自己的丫鬟,还有管事的疏忽职守等,一概由三房自己处置,若老太太或管家奶奶问起,她张书染自有话说。

曲嬷嬷没应声,先看了一眼范嬷嬷,她是跟着老太太的,自然维她马首是瞻。果然只听范嬷嬷笑道:“这个自然,姨奶奶管过咱们几年家,何曾出过这等荒谬丑事连老太太自我出来前也交代说:姨奶奶这般急着来寻你,定有大事要讨我的主意,你只管闭着眼睛替我应了便是,竟不用来问我。”

张书染笑了笑,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