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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崇元十九年的元旦穆府过得有些简单,登门贺年的少了,各房也都关紧门户,除了祭祖和年夜饭,竟都没聚齐过。老太太虽主张不分家,但阖家上下寥落冷清得与分家无异。
不过,和家里的冷清相比,穆府这一年生意上却出奇红火热闹得多:澍哥儿也出来做事了,他念书不成,终于求得三叔,在柜上谋了个职,做得有模有样;而穆道勋穆敏鸿两父子,更是生意亨通,许是恶币一案帮着他们肃清了不少连州商户里的对手,总之,不论是年底转货,还是春天里贩卖葵乞的山珍皮毛,他们的生意都做得很是顺利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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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眼,便到了崇元廿年,仲春三月。
今冬容姐儿将养得好,咳疾并没有怎么太犯,张姨娘自己却沉疴难起,便见天气渐好时,打发丫鬟将西厢收拾了,叫她搬出暖阁自住。
晴秋自然也要收拾跟着同去,张姨娘却把她招至近前,语重心长道:“你这两年把姐儿服侍的很好。”
晴秋不惯应对这些夸赞的话,闻言只笑笑,况且她知道,张姨娘必定还有后话等着她。
果然,只听姨娘继而道:“我瞧着银蟾那丫头,行动间也有几分你的脾性,可见你调|教得好。她和姐儿倒是年纪差不离,再给她两个小丫头,做洒扫针线,她们那一屋也尽够了。”
晴秋一听,这意思是要把她隔出来,忙道:“那奴婢就回来继续伺候您,只要您不嫌弃。”
张姨娘笑了笑:“什么话,我还只恨我只有一个你呢,怎么会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