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我家的东西,房屋地契写明了,便是天皇老子派兵来,纵然夺去,也受天下人指摘,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何况这是我父亲的遗志,又况且,我还在等一个人。”
他看着吕飞,那个眼神就好像看得不是一位边疆大吏,而是一个随便贩夫走卒的人。
“你!”
吕飞自然知道他说的这个人是谁,他原地转了两步,说实话,眼下到了他这个地位,真要拿捏这个小子,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他如今尚且还不是连州城真正的一把手,那些霍系军官,并未全部收在他的麾下。
而老虎滩粮草,就是当初霍存山布下的一招妙棋,他迫切想要在老虎滩开战,但是没有粮草支援,如何能行
眼下连州城的粮食价格都快高到天上去了,再迟迟没有粮草,朝廷也会派人命他平籴粮价,届时他哪里找一个穆道勋来,替他把事办妥帖
想到此,吕飞面目又和蔼了些,拍着鸿哥儿道:“想当初,你父亲带你来帅司府玩,才这么点儿大,那天你带回家的蹴鞠,还是叔叔送你的,怎么着,这么些年就光记着霍帅司,不记得叔叔我的好呀!”
敏鸿忙道:“这是哪儿的话,侄儿想孝敬叔叔还没门路呢——其实那座粮窖——”
“怎样”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座粮草于我,却也真是烫手山芋,若是交道叔叔手里也不错,只是要拿钱买。”
“买”吕飞瞠目,怒道:“穆敏鸿,你这小孩儿不要信口开河,你可知道十万石粮草那得是多少钱”
穆敏澍心说果然是十万石粮草,于是耸了耸肩,轻飘飘道:“一百万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