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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秋一面叩门,一面叫着,屋里黑洞洞的仍无光亮动静,四邻的狗却都被惊醒,一阵旺旺的犬吠。

不大一会儿,只听见里头木门吱呀一声,院里有人喊了一句:“谁呀”

晴秋忙道:“是我,秋容!”

便听见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大门门栓嘎吱嘎吱卸了下来,门也顺势开了,晴秋提着灯的手都忘记举起来,照着濛濛的月色,看见门后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

“……是井岩”

沈井岩眨着眼睛看着晴秋,晴秋离开家时他才只有六岁,印象早已模糊,诧异问道:“是二姐”

“欸!”

井岩一拍大腿,笑了一声:“你回来啦!我告诉大去!”

他幼时因有算命的说他命里本不该是这家的娃儿,所以从出声起便从未喊过爹娘,一直都叫爹叫大,管娘叫姐。

井岩连忙跑回屋里,沈老爹本就听见外头有声响,当下便下了炕,不一会儿便趿拉着鞋出来,不可置信地道:“是容儿回来了”

乡下人家爱惜油灯,一到夜里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今夜月亮也不大,沈家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来人。

晴秋牵着红缨走进院里,提着风灯,笑着答应一声,“是女儿回来了,这大夜里的,把您吵醒了。”

“唉呦,你说这个话,我是你爹爹呀,”沈老爹声音里难得带着哽咽,“快进屋,冻着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