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定,我要连州城的粮食越多越好。”
吕飞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他转着圈打量着穆敏鸿,只觉得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
“其实对付刘家,没你想的那么难,说实话,若不是叔叔还想当这个官儿,你想要他家毁人亡,我带兵抄他家就是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写信给京师户部上书方大人,他跟你爹是好友,你借用他的关系,告刘家延误连州军机钱粮,然后我在这头替你快刀斩乱麻,把他家抄了——怎样,咱俩都遂了心愿罢”
穆敏鸿摇头冷笑,心道,若是不知道我家粮窖在哪儿,否则也是带兵抄我的家了。
“我是要让他家毁人亡,可不是通过抄家。抄家有什么意思,哭哭啼啼,闹闹哄哄,一点儿都不体面,我是要让他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看着整座大厦哗啦啦倾倒,那种无力,无助,无奈,才对得起我失恃失怙的痛楚……”
吕飞看着穆敏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
大石头村,沈家。
在家的日子里眨眼就过了十天,晴秋昨夜里和娘亲闲话到三更,起来晚了,一睁眼,老爷儿已经晃到脸上。
这两年她少有赖床的习惯,没想到才在家里待几天,就不愿意起炕了。
伸个懒腰坐起来,却听见外头小石头奶声奶气地问着:“姑姑啥时候走啊”
“走什么走,往哪儿走这也是你姑姑的家!”搭话的是嫂子。
小孩子都眼生,乐呵两天,到底就该排斥生人了,晴秋也是打小这么过来的,因此对小石头的话并不上心,还在心里道:小石头啊小石头,姑姑在这炕上玩羊拐骨的时候,还没你呢!
不过一想,她在家里也没过过几年玩羊拐骨的快活日子,又蔫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