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鸿颔首, 沿着脚印走着,“唯独这一行脚印, 走出这么远都没有铲土。”
晴秋若有所思, 又有些后怕起来,道:“刚出门的时候, 我就恍惚听见后头有动静,只怪我当时没上心,没去看。”
敏鸿却道:“亏得没去看,若是撞上了,你该怎么应对。”
晴秋嗐了一声,也是。
……
回到屋里,收拾整顿,晴秋不时瞧着鸿哥儿脸色,说是阴晴不定罢,也瞧着不像,但就是阴沉着一张脸,耷拉着眼睛。
晴秋解了一本水,哐当一声磕在桌子上,一边绞手巾,一边道:“您也别嫌我唠叨,纵然气不顺,也不能横冲直闯就找人家去,头一则没证据,后一则,即便就是他干的,您这么白眉赤眼地杀将上去,是逞一时之快了,回头怎么着呢”
鸿哥儿抿了抿唇,没说话。
晴秋又道:“而且今儿这一遭从根上说,本就是你设计让他吃了一大亏,还跌了面子,人家也算以牙还牙了。”
鸿哥儿听到这里,却跳了起来,争道:“那他狮子大开口要我一百贯四邻问贴签押钱,你怎么不说”
“我说呀,他为富不仁,可石山县都数得着的,我知道!可乡下里住着就是这般,和气生财,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鸿哥儿哼了哼,“菩萨心肠。”
晴秋一笑置之,“你要说我胶粘也好,说我假圣心也罢,总之我就是这样想的,多容人一些。正所谓‘敬我一尺,还你一丈’,‘投之木桃,报之琼瑶’……”
“非也,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要怎样‘犯人’我们是外乡人,初来乍到此地,本就应以和为贵,少起事端。”
“哈,他今天点后墙,你软了,明儿他就敢点你卧房,你信不信当初他威胁谢春夏不就是这一套嚒他是料想错了,我可不是谢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