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接风宴,魏保国老当益壮,也不歇息,下到田里,看他的羊儿吃草籽。
晴秋也蹲下来仔细审查,土坷垃缝里的草籽果然眼见着变少,想来这片地的草籽也只够这五千只羊打打牙祭的。
“土是沙土,松散。”魏保国手指插|进地里,抓了一把道。
“比连州的土还要暄软些,不过三尺之后是红土。”鸿哥儿说道,这也是他挖井挖出来的经验。
“那要种药材,的确不错。”魏保国轻轻颔首。
这是久经世故的人了,见惯了土地里的一切,他这么说,晴秋心里就笃定起来,虽然地还没种上,就望见遍野青青了。
魏保国瞧她笑得美,不由问道:“不知道沈姑娘,打算怎么卖我那五千只羊”
晴秋被问得愣住,她看了看鸿哥儿,鸿哥儿促狭地眨眨眼,笑着看着她。
她就像是绣坊里那些女学徒一般,呐呐地开口:
“眼下就要立冬,青州和咱们连州城一样,都有立冬吃羊肉的规矩……而且青州人凡是年节都喜欢看百戏杂耍,我已经和城中几家戏院说好了,歇场的时候就吃咱们连州古法的烂炖羊肉,香飘十里,不信那些看客们不垂涎三尺……再者,临近年关,官府都办尾牙宴,我托厨师炮制好羊肉,以蒋县令的名义敬献给知府州牧大人,也能叫咱们连州城的羊肉名声大噪!”
魏保国与穆敏鸿对脸一看,讳莫如深。
“还有嚒”
晴秋想了想,道:“当然还有,年关庙会上,我就在街上支一口大锅,烹煮羊肉羊杂羊头羊脚子,还有青州遍地都是的萝匐,上面幌子写着‘羊汤五文钱一碗’,别人来喝汤杨,送萝匐,不过瘾呢,还能买羊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