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轻轻颔首,这会子楼下两人已经快步上楼,蒋兴昌耳朵尖,笑道:“颜兄已经高升,如今是正二品的御史中丞啦!”
穆沈二人起身,大家都一一厮见,这里颜玉文官儿最大,他却是个极洒脱的人,笑说道:“今儿是朋友小聚,不论官场那些,咱们还是叙齿坐下罢。”
按年龄排辈,蒋兴昌顺理成章地坐到最末首,一脸悻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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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了多半个时辰,众人才渐渐进入正题,敏鸿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交给蒋兴昌,并道是从青州家里过来的特产,乡亲们特地托商队带给蒋大人的。
蒋兴昌抹了抹鼻子,离京这么久,要说他想谁,还真是想青州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亲。
会仙楼包厢并不能藏声,如今是未时,客人们酒正酣的时候,到处都是靡靡之音,敏鸿压低嗓音,问道:“二位大人,你们确定那一位真下定决心了嚒”
蒋兴昌看看颜玉文,后者坚定地颔首,朝天拱了拱手,道:“那位虽然平日里恬淡喜文墨,不过逼急了性子也很刚硬。前两天他要提拔原德州都水监丞陈元勋调任京师工部,没想到那奸贼说陈元勋属虎,克他,便断不允许,话也说得很不客气,让那位很下不来台阶……这样的事,如今一天竟有三四起,就是个泥人,也恼火了。”
其实当朝陛下的脾性,前日红玉姨姨都和他们说了,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有个爱洒泪的毛病,看落花流泪,看急雨流泪,看蝴蝶被螳螂咬死了也流泪,加上见天儿舞文弄墨,读一些悱恻诗文,更是掉进泪窝儿里,拔也拔不出来了。
不过,他这个脾性,也有个怪处。人家说过刚易折,他是过折则刚,受欺辱狠了,能丢砚台砸人脑袋。当初有个管家就作威作福,浑然不把还当王爷的他放在眼里,被他亲眼盯着沉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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