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觉得愈发棘手了,“后宫那么多位娘子,一个都不曾有孕,是娘子们身子都不好吗?”
只差说出来,是圣上自身的问题了。
说完怔了下,见对面的神域讪讪地,南弦顿时难堪不已,干笑了两声道:“小郎君,吃茶吧。”
两下里呷了几口茶,神域放下杯盏道:“其实阿姐不必慌张,还是寻常式样诊脉就是了。我不懂医理,但我料想总有万无一失、稳妥为上的办法。再说就算开方子,也会经过太医局查验,若是有差错,不必阿姐一人独自承担。”
南弦叹了口气,她这人一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不愿意和宫中有什么牵扯。现在无端陷进去,暂且无法脱身,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姐……”
她思绪纷乱时,忽然听见神域唤了她一声。
南弦抬起头来,“怎么?”
“若是能够,尽量为宫中娘子们医治吧。”他缓声说,“我也盼着圣上能有后嗣,如此我的命,大约就能保住了。待阿姐为娘子们诊断过,倘或需要请圣上的脉,阿姐也不必担忧,我想圣上为了后嗣,不会讳疾忌医。”
南弦若有所思地望住他,“你是不是还有心里话,不曾说出来?”
他避开了她的视线,权衡良久,终于道:“我在建康没有根基,宫中虽有耳目,也不能全数托付。阿姐与他们不一样,我与阿姐有深交,我的艰难阿姐亲历了,知道我若不能知己知彼,则将来难逃与我阿翁一样的下场。所以我很想让阿姐入宫行医,从后宫娘子直至圣上,洞悉圣上龙体的每一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