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心如擂鼓,凝视着他的眼睛,闪开视线,道:“我心里无意,自然便不想嫁。”
“哦?”危怀风语调上扬,眼里漾开一点笑意。
岑雪脸颊更热,目光乱闪时,倏地看见他颈间的伤口,意外之余,借机岔开话题:“你受伤了?”
危怀风“嗯”一声。
岑雪放下手里的团扇,起身走去橱柜前,拿来药箱。先前他在岗楼那边和裴大磊比试,两人交锋,她利用裴大磊撒谎一事或已败露,可他为何一句不提?
岑雪心里七上八下,借拿药箱的当口平复心绪,走过来后,淡声道:“坐下吧。”
危怀风依旧不说什么,依言坐在婚床上,岑雪跟着坐在旁边,打开药箱,取来一瓶专治外伤的金疮药,待要擦时,微怔:“擦过药了?”
危怀风看着橱柜旁的一截红烛,道:“随便擦了一下。”
岑雪便收回金疮药,拿来一卷白纱布,要往危怀风伤口上缠,指尖触及他皮肤时,他往旁边一躲,像是拒绝,又像是下意识的避开。
岑雪敛眸,保持着帮忙包扎的动作,危怀风靠回来,目光凝在那一截哆嗦跳跃的烛光里,让岑雪把白纱布一圈圈地缠在他脖颈上。
“那日在城外劫持你的人不是裴大磊。”
便在这时,危怀风终于开口,岑雪心里一块石头反而落了地,佯装讶异:“不是他吗?可那帮人报上名时,说的就是裴大磊这名字。”
“雁山一带匪患成灾,栽赃罢了,回头我再帮你查一查那些贼人是谁。”危怀风说道,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护短架势。
岑雪应道:“算了,反正人没事,大当家不必再为我劳神。”说着,不等危怀风反驳,又感慨,“听说今日裴大磊被大当家废了,他原本便与你有旧仇,不知日后可会报复危家寨?”
“他没那本事。”危怀风应道,发现话题就此揭过了,眉峰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