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很随便地在胸前拢了拢, 靠在墙上, 一副正儿八经商谈要事的模样:“不能换。”
“为何?”大抵是刚沐浴的缘故, 他身上的热气袭来, 岑雪浑身不自在, 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危急时期, 军心不可乱, 要是让外人知道你我并非真夫妻,拿‘庆王’壮军心的事,可就败露了。”危怀风凝视着岑雪飞霞的脸,慢慢道。
岑雪了然, 一时哑口无言。危怀风盯着她,半晌才笑:“谢了。”
说着,撤开了身, 往屏风外放着的衣架走:“忘了问,为何要这么帮我?”
岑雪抿唇,知道这问题迟早要来。老实说, 她并不打算要拉危怀风入庆王的阵营,一则是昔日危家和庆王并无来往, 二则是父亲在那儿势必不可能同意。
可是今日在山上时的情况委实危急,岑雪怕那帮人死活不肯帮忙攻打兆丰县,让危怀风错过良机,话赶话, 便说成了这个样子,眼下被危怀风问, 才觉出几分骑虎难下的况味来。
“攻打兆丰县,是解救危家寨唯一的办法。再说,既然要造反,早晚是要攻城的,对怀风哥哥来说,兆丰县是最好的选择。”
危怀风道:“我说的是庆王。”
岑雪沉吟少顷,道:“权宜之计。”
“哦,那就是骗人的意思了。”危怀风道,“那帮兄弟是要一直跟着我的,照你这计策,是要让我一直骗下去了?”
岑雪抬头,见危怀风已衣着齐整,托腮坐在床上,脸色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苦恼。她没来由便有些惭愧。仔细一想,危怀风既然敢放话要攻打兆丰县,多少是有他自己的主意在的,自己插手进来,顾了前头,不顾后头,是有些不太厚道。而且,看他眼下这俨然有些“兴师问罪”的模样,自己怕是把他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心念起伏后,岑雪心生一计,道:“当然,怀风哥哥要是愿意效忠庆王殿下,自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