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角天仍是笑。
“不懂什么?”金鳞不解又鄙薄。
角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歪头,冲着金鳞耳朵说道:“少爷大概快要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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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后,岑雪叫春草送来纸笔,给师兄写了一封长信。
信是由角天派人送出去的,入夜,危怀风果然没有回来,岑雪独自用完了晚膳,在灯前看了会儿书后,打算沐浴休息。
偏巧不巧,房门“咯吱”一声,危怀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房屋不大,里外两间而已,相较外间用膳的地方,里面稍微开阔些,故而沐浴用的屏风、浴桶乃是放在拔步床的一旁。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岑雪原以为是夏花,仍气定神闲地靠在浴桶里拂水玩。
浴桶里有夏花洒满的花瓣,花瓣是今日刚从花园里摘下来的月季花,花色秾丽,大瓣大瓣的,压着底下的春光。岑雪拈起一瓣来玩,拨弄腻后,仰起脸庞,把湿漉漉、香腻腻的花瓣放在唇间。便在这时,屏风外传来似有又无的脚步声,那人道:“在沐浴?”
那声音低低的,试探似的,有一点猝不及防般的哑。岑雪一激灵,唇瓣上的花差点被吃进去,忙拈开来,道:“嗯。”
大概也是因为慌,岑雪的这一声应像是深林里受惊的麋鹿,伴着哗然的水声,更有种令人无端兴奋的悸动。
屏风外那人沉默了有一会儿,才道:“那我先出去。”
岑雪听见危怀风离开的脚步声,后知后觉,心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