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接过来,谢过以后,先端着茶水去给岑雪漱口,拾掇完了,才把那香囊拿出来,低声道:“姑娘,这是危大当家跟前的角天送来的,说里面装着藿香,可以安神解暑。”
岑雪看见那香囊,脸色一怔,因那物很是眼熟,败色的深绿棉布,外面绣着一朵针脚拙劣的金银花,正是那天在危家老宅里,樊云兴扔给危怀风的那一个。
那似乎是危夫人的遗物。
岑雪收入手里,掌心微烫,转头往车队前方望,危怀风牵着马站在树角,正在看马儿吃草。
这些天,危怀风一直打前领路,并不怎么和岑家人交流,岑雪原以为因为和离的事,他们的关系再次疏远了,这一刻,又被他的帮助弄得有点感动。
香囊鼓囊囊的,放在鼻端一闻,是新鲜的藿香气味,应该是刚换的药材。岑雪收起来,想了想后,走去车队前方。
危怀风摸着白马儿的鬃毛,听见脚步声,抬眼看来。
岑雪身着浅绿色衫子,齐腰的襦裙束着一条鹅黄色锦绦,脸色苍白,嘴唇也像消失了血色,本来就尖的下巴更瘦削了。
危怀风眉头微蹙。
“谢谢。”岑雪道。
“不必。”
“等我好了以后,便还给你。”岑雪又道。那香囊毕竟是危夫人的遗物,对于危怀风而言,当是极其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