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披甲的守卫分列在城楼大门两侧,认真盘查着每一个出入王都的人。今日要入城的队伍本来就长,被眼里不容沙的守卫挨个盘查着,队伍移动的速度十分缓慢。岑雪坐在车里,开了半边窗户透气,走神时,听见外面有人议论。
“听说没有,国相家的小小姐就要成亲啦!”
“成亲?先前不是说要让小小姐去当圣女的吗?”
“小小姐那么贪玩,怎么可能答应当圣女?国相大人拗不过她,说不当圣女就要成亲,小小姐立马就出门找夫婿去了。听说这一个,还是个汉人呢!”
“汉人?不会又是她从平蛮县里抓回来的吧?”
岑雪听着这些议论声,本来不甚在意,及至“汉人”、“平蛮县”等词入耳后,忽然一个激灵。
外面那些人仍在说着,偶尔夹着几句苗语,更多却是汉话,说起那被抓的中原郎君后,越发热闹,什么“白嫩嫩的”、“豆腐一样”、“婚期就在这个月”、“正巧王女殿下也回来了”……岑雪把车窗推大,看见的是危怀风的脸,他骑在马背上,挨着车壁,靠过来:“都听见了?”
岑雪胸口突突直跳。
危怀风压着声音:“若没猜错的话,八成就是了。”
他没说是什么,可岑雪一下就听懂了,尽管也有同样的猜测,却仍是难以置信:“师兄怎么可能答应和苗家女郎成亲?”
危怀风看她一眼,忽道:“你可曾听说过‘情蛊’?”
岑雪蹙眉。
危怀风道:“苗家女郎擅长下蛊,尤以情蛊为精。情蛊乃苗家女以心血喂养而成,专门下给情郎,中蛊之人每个月会发作一次,发作时痛不欲生,不少人难以忍受,会自尽而亡。”
岑雪脸色“唰”地白了一下,她来以前,查过一些与夜郎相关的古籍,知道情蛊的存在。危怀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走失的徐正则被苗家女下了情蛊,那成亲的事,可就不由他做主了。
“能解吗?”岑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