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穿着亵衣靠在椅背上,安静听完,心情不定。国相在夜郎国里手握实权, 是早便在他意料以内的,只是没想到这权力竟然这么大, 可以在一国之君不在时当家作主,凌驾于储君之上。
“国主外出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这些年,国主隔三差五就会离开王都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去关城巡防,有时候是去民间采风,也叫微服私访。今年呢,是刚走不久,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角天解释着,憨厚一笑,“所以说,国相这几天没来见少爷,并不是存心冷落,而是真的日理万机,抽不开身。”
危怀风乜他一眼,不说什么,只问道:“舅舅与王女可有过节?”
“少爷问这个做什么?”角天怔忪。
“知道就说。”
危怀风语气不佳,角天知道后半句必然是“不知道就滚”,悻悻撇一撇嘴,老实说道:“也不算过节吧。就是早些年的时候,国主要册封王女为储君,国相不大同意,说王女毕竟是女人,立她为储君,不如改立国主的外甥。国主就说,难道我不是女人?我既然可以做一国之主,仰曼莎自然可以做一国储君。国相没话说,只能答应。这些年呢,王女在国主的栽培下,能文能武,屡次立功,越来越受到国人的爱戴,国相对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两人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密切,但也没有红过脸。”
危怀风若有所思,交代道:“你这两日接着查,若有新的消息,即刻向我汇报。”
角天有心想问为什么要查国相一家,抬眼看见危怀风那一脸阴郁神色,想起他今日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到底是把话吞了回去,点头道:“是!”
半个时辰后,金鳞从外面回来,不及休息,便开始向危怀风汇报与禁地相关的情报。
危怀风这才得知,原来月亮山里的禁地居然是夜郎王族的陵墓,仰曼莎口中的蛊王,并非是什么盘踞在山谷里专门吃人的毒蠹,而是王族的守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