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她身前的一名亲卫皱着眉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您先前去关城巡防的时候,赫木里将军与国相来往甚密。或许他先前答应与您联手只是个幌子,其实转头就跟国相告了密,不然,我们也不会受困于此!”
“不可能!”仰曼莎神情严肃,“赫木里曾与我一起戍守关城,与我出生入死,并肩杀敌,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那为何赫木里将军始终没有赶来救援?他麾下有八百精锐,只要赶来,我们必然得胜!可这么久了,外面半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他是临阵逃脱了?!”那亲卫眼神闪躲,言辞里皆是对赫木里的质疑与不满,眼看同伴越来越少,便劝说道,“殿下,咱们已无人可用,必然是敌不过国相了。不如先行认错,请国相饶恕我们一命吧!”
仰曼莎手握银龙鞭,从敌人那里缴来一把长刀,转身横架在那亲卫脖颈上,警告:“再敢胡言乱语,我连你一块杀!”
桑乌看见这一幕,微微抬手,示意进攻的侍卫停下来,开口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战局惨烈,仰曼莎已被逼至庭院墙角,身上溅满鲜血,听见桑乌的话,她把手里长刀从亲卫脖颈上撤下来,对准桑乌一挥,凤眼里杀气腾腾:“桑乌,你别高兴得太早,今日便是战败身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不让我好过?”桑乌意态威严,语气冷漠,“你都已被我釜底抽薪,还能如何不让我好过?莫非你以为,赫木里那厮的八百人还会来救你一命?又或是说,那个叫危怀风的会来英雄救美?可惜了,就在刚才,那孽种已与他的同伴离开行宫,我的人就埋伏在山里各处,他这时候都没赶过来,想必是已经交代在月亮山里了!”
仰曼莎听及此,一刹间眼眦发红:“今日这一笔账,姑姑迟早要来找你清算!”
“放心,你先是藏匿外贼,忤逆先灵,后是伏兵府中,行刺王庭重臣。这两笔账,我都会如实向陛下上报,请她给出一个公道。”桑乌面不改色,眼神森冷,“前提是,她还有命回来的话。”
仰曼莎色变振恐:“你——”
早在半个月前,国主便已派人传来消息,说是要准备返回王都,然而时至今日,仰曼莎都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国主回城的讯息,更在数日前与其失去了联络。莫非——乌桑不仅是对自己起了杀心,还打算连一国之主都暗杀掉?!
他从一开始,便不止是想铲除自己这个储君,而是要剗草除根,彻底篡位?!
“卑鄙无耻,痴人妄想!”仰曼莎怒叱一声,手里银鞭似灵枪掠出,裹挟劲风,朝着桑乌面庞袭去,杀气铺天盖地!
桑乌眉心一蹙,不及反应,身侧已有人影掠出,挥刀替他接下这一杀招!
桑乌并未受伤,却已动怒,向护在仰曼莎身旁的那名亲卫使了个眼色。那人反应极快,手里的刀立刻调转方向,从斜后方朝着仰曼莎后胸刺去!
仰曼莎猝不及防,后胸一痛,反应过来被算计后,回鞭把那亲卫臂膀绞住。那亲卫对上仰曼莎既恨且痛的眼神,胸口微微发震。仰曼莎银鞭用力,那亲卫长刀脱手,人被甩飞在院墙底下。
然而这时,前方又是数记杀招袭来,仰曼莎腹背受敌,顿挫间身上便有了几处伤口,整个人摇摇欲坠。
“殿下,论玩阴的,你到底还是太小,不会是我的对手。奉劝你一句,莫再做无谓的挣扎,趁早投降,否则尸身上伤口太多了,不好看。”
桑乌漠然说着,眼神充满不屑。仰曼莎一鞭抽开面前尖刃,含着血道:“我乃堂堂夜郎王女,杀过外敌,守过河山,岂会向你这卑劣无耻的逆贼投降!”
仰曼莎擦掉嘴角的血,脸庞被拖出一条血迹,更衬得眼神锐亮:“本殿麾下,还有何人敢战?!”
恶战至此,护在仰曼莎身边的亲卫已仅剩遍体鳞伤的六个人,但听那六人齐声高应:“我等皆愿与殿下拼死一战!”
“好!”仰曼莎点头,猛喝一声“杀”,飞身往前一纵,猛比长枪的银鞭震破虚空,与那六人的刀剑一起杀向桑乌。
“不自量力。”
桑乌厌恶至极,抬手一招,示意潜伏在身后屋顶上的弓弩手放箭射杀仰曼莎等人,然而这一个动作做完以后,头顶竟是无人反应。
桑乌掉头一看,惊见屋顶上空空如也,反而是相反方向传来利箭破空的“嗖嗖”声!桑乌大惊失色,被众多侍卫护着往后躲避,定睛往前看时,整个人容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