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不否认,自从被掳以后,王玠此人便神神秘秘的,金鳞从来不提,角天说不清楚,危怀风则说人在明州。可要是人真在明州城里,角天又何至于说不清楚?难不成角天都没见过王玠?
岑雪敛神,要听危怀风好好聊一聊此人,谁知他话锋一转:“三言两语难以说尽,回府后,煮酒叙谈可否?”
“……”岑雪闷声,“不必了。”
“浅酌两杯,我不多喝。”
岑雪抬手关车窗。
危怀风反应快,往外躲开,盯着那一扇无情落下的木窗,摸着鼻梁笑了。
岑雪闷着脸坐在车厢里,因危怀风避而不谈王玠,越发感觉这里面有些疑点,思忖时,外面传来蹄声,金鳞去而复返。岑雪想起危怀先前说的那句“让雪卢来一趟”,心思微动,听得外面交谈声响起,悄悄拨开车窗往外看,发现金鳞带来的果然不是人,而是危怀风那一匹新的坐骑!
那坐骑一身雪白,唯鬃毛微微泛金,跋涉在日光与雪地中,宛如天神战马,散发光泽。岑雪上次没问过名儿,这厢得知马儿竟被危怀风唤做“雪卢”,心里头一下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先是“雪稚”,后是“雪卢”,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因为马呈雪白色,可是危怀风明明知晓她叫“岑雪”,又开口闭口唤她“小雪团”,居然还给坐骑以“雪”取名,一次是巧合,两次可就是太欺负人了!
抵达官署后,马车停下。周俊生早便等在门外,见车停稳,赶紧上来接狗儿,因为独臂抱狗不方便,特意准备了一个箩筐,里面铺着棉垫,又厚又软。
危怀风已下马,把马鞭扔给金鳞,看见周俊生这模样,要来帮忙,谁知刚上前,岑雪便已抱着狗儿出来了。
“想是快要生了,早些请个兽医来看看。”岑雪柔声交代,弯腰把狗儿放入箩筐里。
周俊生单手搂紧箩筐,低头看里头已恢复些神采的狗儿,笑着承诺:“嗯,岑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