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女,岑雪。”
“……”王玠沉默,回想岑雪先前在漏泽园里说的那一番话,确信他是一无所知了,不由也看向前方即将消失的那辆马车,道,“她是岑元柏的女儿,岑元柏是庆王的臂膀。”
“是。”危怀风承认,“所以才想请殿下帮忙算上一卦,看我与她能有几分正缘。”
“那便去月老庙里拜一拜,我烧蛋不过是招摇撞骗的行当,不灵验。”
危怀风咋舌,想起那次在陋巷里与岑雪说他招摇撞骗的事,侧目看他一眼,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月老庙自然是要拜的,在那以前先算一卦,图个心安。当然,殿下若是嫌麻烦,我也不敢为难。”
王玠揣着手走在风里,头发凌乱,道:“若是无缘,你待如何?”
危怀风笑道:“尽我所能,求而无憾。”
王玠不发一言。
危怀风转回眼来,耸一耸眉,聊起公事。
“今年春天,我在西陵城举义,后来朝廷派西川剑南节度使严峪前来镇压,我假借殿下名号,成功劝严峪投诚。现如今,除西陵城外,益州、剑南、平津皆在危家铁甲军麾下,八大家族中,剑南严氏、平津顾氏,以及我西陵危氏,皆为愿殿下鞍前马后。庆王盘踞淮南,长江以北则是梁王篡夺的江山,另有幽州、青州等几支叛军间或作乱,这仗往后该如何打,殿下可有指教?”
“没有。”王玠坦然道,“是你要我下山的,仗该如何打,天下该如何平定,该是你先来想,想清楚后,再向我上报。”
危怀风失笑,道:“危某心里确有一计,但不知算不算是师出有义,若是贸然行动,恐会违背那日与殿下的约法三章,所以今日特来找殿下定夺。”
王玠神色微动:“何计?”
危怀风望着城头外的一轮落日,如实说了,王玠听完,心神被撼,脸色复杂不已。
“殿下意下如何?”危怀风依旧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