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不大,绕过照壁,是四方天井, 岑元柏走在铺着残雪的青石地砖上,道:“他妄想求娶你师妹。”
徐正则果然猜对, 眉心微微一振:“他明知师父是王爷亲信,不可能另有二心,怎么还敢向师妹提亲?”
“他打算先放下私仇,与王爷联盟, 待杀掉梁王以后,再与王爷开战。”提起这一茬, 岑元柏余愠又起。
徐正则眼神变幻,倏而一笑,知晓岑元柏必然没有答应,这会儿更是气闷,便调侃道:“师父见他前,说他‘好大的狗胆’,不曾想竟是一语成谶。他以往行事作风,便是我行我素,无所顾忌,想不到在私情上,亦是这般。”
岑元柏回顾危怀风求亲时说的那一番话,倏地有所感应,说道:“梁王暗卫一事,你先放下,这几日,盯着你师妹,切莫让她趁机外逃。”
徐正则应下,迟疑道:“那危怀风求亲一事,是否让她知晓?”
“先瞒着。”岑元柏知道这件事必然藏不住,但是于当下而言,能多瞒一天是一天,当务之急,是提防危怀风那厮另有后招。
果不其然,次日,岑元柏登临王府,面见庆王,汇报完接管明州城一事后,忽见庆王笑盈盈的,一副舒眉展眼的模样。
岑元柏心头莫名一突,微笑道:“王爷今日容光焕发,莫非是有喜事?”
庆王并不急,深看他一眼,放下茶盏,道:“阿雪这次虽然被掳,但是能不费一兵一卒,为孤收回明州,论智谋胆识,不亚于那一帮领兵多年的才将,能有这样的奇女子作为义女,孤自然欣慰高兴。”
岑元柏谦虚道:“危怀风掠取明州,本便是不义之举,夺之容易,守则艰辛。那丫头不过是耍些嘴皮子功夫,让他知难而退,区区伎俩,不敢与将军们的功劳相提并论。”